00
殘留在風中的湛藍,是妳那佈滿鐵鏽味道般的距離,就像姊姊一樣,既熟悉卻又陌生,是風的味道。
「妳好!我是空!出生在美國的……」突然湊到自己眼前的洋妞,理所當然得抓著自己的手,帶著怪腔怪調的日語,熱情的自我介紹。
「……風。」我甩開她的手,起身準備離開教室。
「What?」
「我說,我叫風。」
空與風
01
夏天,高二,一位來自美國的轉學生。風看著斜前方那個跟艷陽一樣耀眼的金髮,對方突然像是有心電感應般似的,回頭衝著妳笑了一下,然後就被上課嚴謹的古文老師叫起來唸課文,帶著濃濃美國腔調得怪異語調果然馬上引發班上的同學哄堂大笑,結果惹得古文老師更生氣了,她悄悄的回頭向妳吐了舌頭。
藍藍的天空滾著白白的雲朵,不曉得為什麼就這麼自然而然的,倆人一同偷溜上來天台吃午餐已經一個星期,雖然是空主動邀約風的,不過就連風自己也很意外,或許是不討厭她吧?風在心中暗想著。
「嗯?風妳也想要吃嗎?我可以分妳一個哦!」
「……妳為什麼這麼喜歡炒麵麵包。」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麵包,還在猶豫是該接下還是不接,就被對方強硬的塞進手裡。
「哦?因為好吃嘛!」空將雙腿打直,雙手伸向上方伸了一個懶腰。
「空。」
「嗯?」
「……沒事。」
「什麼啊?哈,風妳要跟我告白嘛!」
「想太多。」
不能講,自己的秘密絕對不能讓空知道,雖然已經很習慣一個人了,但是……唯獨空,不想失去。
「空,一起去打球吧!」班上的男同學吆喝著,閃耀金髮的少女就像是太陽一般,那樣的面孔、那樣的性格深深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「馬上來!」空站起身,往教室外奔去,掛在後腦的長馬尾隨著腳步搖擺著,窗外的日光灑在自己桌前,看到許多漂浮的微小粒子,明明穿著長袖外套,少了一人馬上就寒冷起來。
02
風是個謎團,像是毒藥,散佈在空氣裡、血液裡,彷彿是無知的迷途羔羊闖進水霧之森,令人窒息,卻又熟悉的致命溫柔。
空拿著筆在筆記本上亂戳,台上英語老師講的英文在她耳裡就像聽不懂的未知語言,思緒飄盪在她喊不出名字來的同學身上。
『聽說風會殺死小動物,也老是把自己關在化學準備室裡,不知道在做什麼很恐怖的事。』綁著馬尾的女生這麼說,身邊的幾個同學也紛紛應和點頭。
聽說聽說,就是聽說這詞惹的人心惶惶,空很清楚,風會躲在化學準備室是因為那邊不會有人去,很安靜所以讓她可以好好的看書,原來看書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呢!至於殺死小動物什麼的,明明一起回家的時候看到野貓小狗風還會很溫柔的摸著,甚至分食物給牠們。
心裡想歸想,不過空也沒有開口反駁就是,因為沒有必要。
『如果你們知道了我的事,又會如何看我?』不好的事情與令人作噁的人,還有最討厭的自己,如果暴露在你們的面前,何止唾棄,連自己都放逐了自己。
估計是又來了。風瞄向顯然正在放空的金髮洋妞,悄悄掃過教室一圈的同學,有的認真上課沒注意到,有個背對著自己看不到,敏獵的察覺到有幾到不算太友善的目光,轉上視線時卻又全數飄移,睥睨的眼光不管怎樣多少還是知道的。
『聽說昨天風有過去,所以今天早上巷子口那隻老狗死掉了!』
『還有還有,前幾天公園樹上的鳥巢被翻倒下來,會不會是風做的……』
『我們班不歡迎妳!快點離開!』從眼前飛來的是……
「風!下課了!已經中午了哦!」空叫醒了神遊的風,只見青空一臉無奈的樣子,緩緩道出她上課發呆要被老師叫去輔導一下。
「要等我吃午餐哦!」臨走前不忘記特別叮嚀。
03
「啊真是的,是故意在刁難我吧!」空抓了抓暮金色的頭髮,一邊來到化學準備室的門前,輕輕的敲了敲門,裡面沉默了好一會兒。
「風,我進去了哦?」
「不、不可以!不要進來!」風高八度的尖叫聲,混合著門板推開缺乏潤滑的聲響。
鏗鏘,美工刀從顫抖的手上掉落,銳利的劃破空的視網膜,空氣中混雜著刺鼻的鐵鏽味以及奪目的血紅。
「不要看!」風連忙將染著鮮血的手置在身後。
「……卡琳?卡琳……卡琳?」
空的瞳孔失了神韻,就像透徹的綠色玻璃珠,從門邊緩緩的踏進狹小的化學準備室,風找不到她眼裡的對焦,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對方低喃的名字。
「卡琳……我好想妳……卡琳……」
只見對方一步一步的逼近,眼底裡所看見的不知道是誰,嘴裡發出的聲音聽不慣的清晰英文,比起手上的傷口,眼前的人還比較令人不寒而慄。
「空,妳怎麼……?」
「我是索倫絲呀!妳不記得我了嗎卡琳?」
「誰……?」
「卡琳,對不起,只有我活下來,卡琳、卡琳……」
「我不是卡琳……我是風!」
風的喊聲,隨著吹拂而進的風迴盪在室內。
04
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不停的向前跑,不知道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要跑向何方,只因為她說了……『不要回頭!不要停!一直跑!索倫絲!』
金色短髮的孩子就一直向前跑,不停的跑,腿痠了、累了、喘不過氣了也沒有停下,一直到筋疲力盡為止,等帶著那個人來叫醒……
「醒了嗎?午休快結束了。」原本還在淌血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,風把注意力從書轉移到靠牆坐著剛醒來的空身上。
「……風?」空緩緩的站起身,坐在風身旁的椅子上。
「看來還記得我啊……空,誰是卡琳?」
「卡琳……是我姊姊。」
空在美國的名字是索倫絲,卡琳是她的姊姊,父親因為工作來到日本,與母親認識、熱戀,便回美國結婚生下這對姊妹,只是好景不長,父親的工作因為經商失敗倒閉,之後就天天喝酒並對母親施予暴力,最後離婚後就回到日本,母親的舉動更甚的激怒父親,矛頭便轉向長得較像母親的卡琳身上。
「警察說卡琳是被父親虐待致死的,但是害死卡琳的人其實是我……」空講得語氣就像是昨天晚餐吃了微波義大利麵一樣的平淡。
逃走的那一天晚上外面下著細雨,卡琳就像以往一樣以肉身護住索倫絲,當父親拿著敲碎的酒瓶走過來時,她全身都在發抖,然後聽見卡琳的下令,儘管在害怕他也死命的往外跑著,削短的金色髮絲因為雨水而伏貼在額上,卡琳讓她拿長髮換取的錢縫在衣服內側,線頭刮的皮膚泛起疼痛。
離開時用眼角瞄到尖銳的酒瓶刺穿卡琳的皮膚濺出的鮮血,胃部壓迫的感覺湧上了上來,想著如果被抓到的話也會變成那樣,所以跌倒了也不喊痛的繼續跑著,一直到好幾條路外的、閃著橘燈的洋房前面。
「如果肯恩醫生沒有外出看診而晚歸看到昏倒在門口的我,也許卡琳就帶我一起走了。」話講到這裡就聽到上課鐘響起,兩人對視一眼,沒人有動作。
肯恩醫生收留了索倫絲,並且聽她抽抽噎噎的說了事情的經過,結果隔天得知父親因為發現自己親手殺了卡琳也自殺了,索倫絲的依靠也只剩下回到日本的母親,透過肯恩醫生與母親多次的對談,於是來到了這裡。
「母親很內疚沒帶我們一起走,所以一直不敢見我。」
「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。」
「嗯,因為她再婚了……不過叔叔對我很好,弟弟也很可愛,他還會跟同學炫耀自己有個外國人姊姊呢!」空輕笑,對自己鄙視的一笑。
05
「風,妳別再那麼做了。」空望向穿著外套的風的手腕。
「……不這麼做,會不覺得自己活著。」
風終年不分季節穿著外套,左眼帶著眼罩,外套只是為了要掩飾自己手腕上的那些自殘痕跡,至於眼罩……
「中學的時候,被班上的人砸傷,視力變很差就乾脆這樣。」風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左眼。
風出生在很平凡普通的雙薪家庭裡,父母每天都加班到很晚不能陪她,於是買了不少書與一隻狗陪她作伴,忠心的狗為了救差點被車撞的她而慘死在車輪下,於是開始有人傳聞風會對動物下毒手。
因為不擅長與人相處又總是都在看書,再加上空穴來風的傳聞,風沒有朋友,連父母也變得疑神疑鬼的,她得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與價值,反倒是溫熱的血液更能夠讓自己有確切活著的感覺。
「有時候也會想著,不如乾脆死掉算了。」
「我也這麼覺得,當我發現其實卡琳是被我自己害死的時候……」
沉默蔓延在兩人之中,陽光灑過雲端照進室內,桌子上的燒杯如光暈一般的影子,風欲言又止的與空對望。
「讓我們為了彼此而活著吧。」看到風驚訝的神情,空笑著,也許是說出了風也想講的話吧。
有災難,有悲傷,有痛苦,有歡笑,但這些,不過就是一場人生。
殘留在風中的湛藍,是妳那佈滿鐵鏽味道般的距離,就像姊姊一樣,既熟悉卻又陌生,是風的味道。
「妳好!我是空!出生在美國的……」突然湊到自己眼前的洋妞,理所當然得抓著自己的手,帶著怪腔怪調的日語,熱情的自我介紹。
「……風。」我甩開她的手,起身準備離開教室。
「What?」
「我說,我叫風。」
空與風
01
夏天,高二,一位來自美國的轉學生。風看著斜前方那個跟艷陽一樣耀眼的金髮,對方突然像是有心電感應般似的,回頭衝著妳笑了一下,然後就被上課嚴謹的古文老師叫起來唸課文,帶著濃濃美國腔調得怪異語調果然馬上引發班上的同學哄堂大笑,結果惹得古文老師更生氣了,她悄悄的回頭向妳吐了舌頭。
藍藍的天空滾著白白的雲朵,不曉得為什麼就這麼自然而然的,倆人一同偷溜上來天台吃午餐已經一個星期,雖然是空主動邀約風的,不過就連風自己也很意外,或許是不討厭她吧?風在心中暗想著。
「嗯?風妳也想要吃嗎?我可以分妳一個哦!」
「……妳為什麼這麼喜歡炒麵麵包。」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麵包,還在猶豫是該接下還是不接,就被對方強硬的塞進手裡。
「哦?因為好吃嘛!」空將雙腿打直,雙手伸向上方伸了一個懶腰。
「空。」
「嗯?」
「……沒事。」
「什麼啊?哈,風妳要跟我告白嘛!」
「想太多。」
不能講,自己的秘密絕對不能讓空知道,雖然已經很習慣一個人了,但是……唯獨空,不想失去。
「空,一起去打球吧!」班上的男同學吆喝著,閃耀金髮的少女就像是太陽一般,那樣的面孔、那樣的性格深深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「馬上來!」空站起身,往教室外奔去,掛在後腦的長馬尾隨著腳步搖擺著,窗外的日光灑在自己桌前,看到許多漂浮的微小粒子,明明穿著長袖外套,少了一人馬上就寒冷起來。
02
風是個謎團,像是毒藥,散佈在空氣裡、血液裡,彷彿是無知的迷途羔羊闖進水霧之森,令人窒息,卻又熟悉的致命溫柔。
空拿著筆在筆記本上亂戳,台上英語老師講的英文在她耳裡就像聽不懂的未知語言,思緒飄盪在她喊不出名字來的同學身上。
『聽說風會殺死小動物,也老是把自己關在化學準備室裡,不知道在做什麼很恐怖的事。』綁著馬尾的女生這麼說,身邊的幾個同學也紛紛應和點頭。
聽說聽說,就是聽說這詞惹的人心惶惶,空很清楚,風會躲在化學準備室是因為那邊不會有人去,很安靜所以讓她可以好好的看書,原來看書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呢!至於殺死小動物什麼的,明明一起回家的時候看到野貓小狗風還會很溫柔的摸著,甚至分食物給牠們。
心裡想歸想,不過空也沒有開口反駁就是,因為沒有必要。
『如果你們知道了我的事,又會如何看我?』不好的事情與令人作噁的人,還有最討厭的自己,如果暴露在你們的面前,何止唾棄,連自己都放逐了自己。
估計是又來了。風瞄向顯然正在放空的金髮洋妞,悄悄掃過教室一圈的同學,有的認真上課沒注意到,有個背對著自己看不到,敏獵的察覺到有幾到不算太友善的目光,轉上視線時卻又全數飄移,睥睨的眼光不管怎樣多少還是知道的。
『聽說昨天風有過去,所以今天早上巷子口那隻老狗死掉了!』
『還有還有,前幾天公園樹上的鳥巢被翻倒下來,會不會是風做的……』
『我們班不歡迎妳!快點離開!』從眼前飛來的是……
「風!下課了!已經中午了哦!」空叫醒了神遊的風,只見青空一臉無奈的樣子,緩緩道出她上課發呆要被老師叫去輔導一下。
「要等我吃午餐哦!」臨走前不忘記特別叮嚀。
03
「啊真是的,是故意在刁難我吧!」空抓了抓暮金色的頭髮,一邊來到化學準備室的門前,輕輕的敲了敲門,裡面沉默了好一會兒。
「風,我進去了哦?」
「不、不可以!不要進來!」風高八度的尖叫聲,混合著門板推開缺乏潤滑的聲響。
鏗鏘,美工刀從顫抖的手上掉落,銳利的劃破空的視網膜,空氣中混雜著刺鼻的鐵鏽味以及奪目的血紅。
「不要看!」風連忙將染著鮮血的手置在身後。
「……卡琳?卡琳……卡琳?」
空的瞳孔失了神韻,就像透徹的綠色玻璃珠,從門邊緩緩的踏進狹小的化學準備室,風找不到她眼裡的對焦,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對方低喃的名字。
「卡琳……我好想妳……卡琳……」
只見對方一步一步的逼近,眼底裡所看見的不知道是誰,嘴裡發出的聲音聽不慣的清晰英文,比起手上的傷口,眼前的人還比較令人不寒而慄。
「空,妳怎麼……?」
「我是索倫絲呀!妳不記得我了嗎卡琳?」
「誰……?」
「卡琳,對不起,只有我活下來,卡琳、卡琳……」
「我不是卡琳……我是風!」
風的喊聲,隨著吹拂而進的風迴盪在室內。
04
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不停的向前跑,不知道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要跑向何方,只因為她說了……『不要回頭!不要停!一直跑!索倫絲!』
金色短髮的孩子就一直向前跑,不停的跑,腿痠了、累了、喘不過氣了也沒有停下,一直到筋疲力盡為止,等帶著那個人來叫醒……
「醒了嗎?午休快結束了。」原本還在淌血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,風把注意力從書轉移到靠牆坐著剛醒來的空身上。
「……風?」空緩緩的站起身,坐在風身旁的椅子上。
「看來還記得我啊……空,誰是卡琳?」
「卡琳……是我姊姊。」
空在美國的名字是索倫絲,卡琳是她的姊姊,父親因為工作來到日本,與母親認識、熱戀,便回美國結婚生下這對姊妹,只是好景不長,父親的工作因為經商失敗倒閉,之後就天天喝酒並對母親施予暴力,最後離婚後就回到日本,母親的舉動更甚的激怒父親,矛頭便轉向長得較像母親的卡琳身上。
「警察說卡琳是被父親虐待致死的,但是害死卡琳的人其實是我……」空講得語氣就像是昨天晚餐吃了微波義大利麵一樣的平淡。
逃走的那一天晚上外面下著細雨,卡琳就像以往一樣以肉身護住索倫絲,當父親拿著敲碎的酒瓶走過來時,她全身都在發抖,然後聽見卡琳的下令,儘管在害怕他也死命的往外跑著,削短的金色髮絲因為雨水而伏貼在額上,卡琳讓她拿長髮換取的錢縫在衣服內側,線頭刮的皮膚泛起疼痛。
離開時用眼角瞄到尖銳的酒瓶刺穿卡琳的皮膚濺出的鮮血,胃部壓迫的感覺湧上了上來,想著如果被抓到的話也會變成那樣,所以跌倒了也不喊痛的繼續跑著,一直到好幾條路外的、閃著橘燈的洋房前面。
「如果肯恩醫生沒有外出看診而晚歸看到昏倒在門口的我,也許卡琳就帶我一起走了。」話講到這裡就聽到上課鐘響起,兩人對視一眼,沒人有動作。
肯恩醫生收留了索倫絲,並且聽她抽抽噎噎的說了事情的經過,結果隔天得知父親因為發現自己親手殺了卡琳也自殺了,索倫絲的依靠也只剩下回到日本的母親,透過肯恩醫生與母親多次的對談,於是來到了這裡。
「母親很內疚沒帶我們一起走,所以一直不敢見我。」
「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。」
「嗯,因為她再婚了……不過叔叔對我很好,弟弟也很可愛,他還會跟同學炫耀自己有個外國人姊姊呢!」空輕笑,對自己鄙視的一笑。
05
「風,妳別再那麼做了。」空望向穿著外套的風的手腕。
「……不這麼做,會不覺得自己活著。」
風終年不分季節穿著外套,左眼帶著眼罩,外套只是為了要掩飾自己手腕上的那些自殘痕跡,至於眼罩……
「中學的時候,被班上的人砸傷,視力變很差就乾脆這樣。」風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左眼。
風出生在很平凡普通的雙薪家庭裡,父母每天都加班到很晚不能陪她,於是買了不少書與一隻狗陪她作伴,忠心的狗為了救差點被車撞的她而慘死在車輪下,於是開始有人傳聞風會對動物下毒手。
因為不擅長與人相處又總是都在看書,再加上空穴來風的傳聞,風沒有朋友,連父母也變得疑神疑鬼的,她得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與價值,反倒是溫熱的血液更能夠讓自己有確切活著的感覺。
「有時候也會想著,不如乾脆死掉算了。」
「我也這麼覺得,當我發現其實卡琳是被我自己害死的時候……」
沉默蔓延在兩人之中,陽光灑過雲端照進室內,桌子上的燒杯如光暈一般的影子,風欲言又止的與空對望。
「讓我們為了彼此而活著吧。」看到風驚訝的神情,空笑著,也許是說出了風也想講的話吧。
有災難,有悲傷,有痛苦,有歡笑,但這些,不過就是一場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