苔枝綴玉,有翠禽小小,枝上同宿。客裡相逢,籬角黃昏,無言自倚修竹。
昭君不慣胡沙遠,但暗億、江南江北。想佩環、月夜歸來,化作此花幽獨。
猶記深宮舊事,那人正睡裡,飛近蛾綠。莫似春風,不管盈盈,早與安排金屋。
還教一片隨波去,又卻怨、玉龍哀曲。等恁時、重覓幽香,已入小窗橫幅。
──疏影/姜夔
「兄長?」本田菊呼了一口淡白的煙霧,站在長廊上看著蹲在池塘邊、宛如岩石一般的本田劔的背影,下了廊,木屐敲打在石子路上喀喀作響。
本田劔的雙手放置在膝蓋上,低下的頭又倏地抬起,隨意紮起馬尾的柔順黑色髮絲掛在後腦上晃著。聽見本田菊的叫喚只是往後瞄了一眼,並有做任何應聲,在冰寒的空氣中只有細微的、兩個人的呼吸聲。
「你在看什麼?」本田菊試著再度搭話,只見本田劔站起身,拍平了和服擺下的皺褶,捧起不知道是天生白皙、亦或是凍僵慘白的雙手,在口鼻前呼了口氣,白煙飄上起分便消失在空中。本田劔又抬起頭,看似遠方又似近物。
「梅。」欲言又止。本田劔挽起袖子,露出一小截的手腕,指向池塘邊上的梅樹。
「啊啊,夠冷,梅花開了呢。」
本田菊目視對方回過頭的紅眸,順著對方指引的方向看著,細細小小的、宛如青苔一般的苔梅在點點枝頭玉綠著,在這寒冷的天裡,本田菊將右邊的髮撥向耳後,露出耳朵感受氣候的寒氣。看著本田劔僅著單薄的衣裳正微微發抖著,本田菊伸出手環住對方的肩膀,感受到對方的馬尾扎在臉上。
「頭髮長了呢。」本田菊鬆開一隻手順了順本田劔的馬尾,感覺對方有些不適的搖了搖頭,便放開手。
「覺得冷就進屋吧。」
* * *
本田菊望了坐在暖桌對面的本田劔,對方不發一語的啜飲著熱茶,紅色瞳孔的焦點不知聚向遠方的何處。『是過往。』本田菊其實是知道的,是那一路走上腥風血雨的、過去的時代。『回不去的』話梗在喉裡說不出口,因為不願意再讓那個想守護的人受到傷害,所以自己才會存在於此,在自己所建立的屋簷保護之下,替那人擋下所有的一切。
「莫似春風不管盈盈......」本田劔低吟。
本田菊見本田劔拆下繫著馬尾的繩子,烏黑的長髮絲全披散在背,只見本田劔像是順應本能一般的,慢慢的伏向本田菊的身上,手緊揪著對方的衣襟,將頭湊向些微敞開的胸膛,只是尋求一個活著的證據與庇護。本田菊將對方攬進懷裡。
「早與安排金屋。」
昭君不慣胡沙遠,但暗億、江南江北。想佩環、月夜歸來,化作此花幽獨。
猶記深宮舊事,那人正睡裡,飛近蛾綠。莫似春風,不管盈盈,早與安排金屋。
還教一片隨波去,又卻怨、玉龍哀曲。等恁時、重覓幽香,已入小窗橫幅。
──疏影/姜夔
「兄長?」本田菊呼了一口淡白的煙霧,站在長廊上看著蹲在池塘邊、宛如岩石一般的本田劔的背影,下了廊,木屐敲打在石子路上喀喀作響。
本田劔的雙手放置在膝蓋上,低下的頭又倏地抬起,隨意紮起馬尾的柔順黑色髮絲掛在後腦上晃著。聽見本田菊的叫喚只是往後瞄了一眼,並有做任何應聲,在冰寒的空氣中只有細微的、兩個人的呼吸聲。
「你在看什麼?」本田菊試著再度搭話,只見本田劔站起身,拍平了和服擺下的皺褶,捧起不知道是天生白皙、亦或是凍僵慘白的雙手,在口鼻前呼了口氣,白煙飄上起分便消失在空中。本田劔又抬起頭,看似遠方又似近物。
「梅。」欲言又止。本田劔挽起袖子,露出一小截的手腕,指向池塘邊上的梅樹。
「啊啊,夠冷,梅花開了呢。」
本田菊目視對方回過頭的紅眸,順著對方指引的方向看著,細細小小的、宛如青苔一般的苔梅在點點枝頭玉綠著,在這寒冷的天裡,本田菊將右邊的髮撥向耳後,露出耳朵感受氣候的寒氣。看著本田劔僅著單薄的衣裳正微微發抖著,本田菊伸出手環住對方的肩膀,感受到對方的馬尾扎在臉上。
「頭髮長了呢。」本田菊鬆開一隻手順了順本田劔的馬尾,感覺對方有些不適的搖了搖頭,便放開手。
「覺得冷就進屋吧。」
* * *
本田菊望了坐在暖桌對面的本田劔,對方不發一語的啜飲著熱茶,紅色瞳孔的焦點不知聚向遠方的何處。『是過往。』本田菊其實是知道的,是那一路走上腥風血雨的、過去的時代。『回不去的』話梗在喉裡說不出口,因為不願意再讓那個想守護的人受到傷害,所以自己才會存在於此,在自己所建立的屋簷保護之下,替那人擋下所有的一切。
「莫似春風不管盈盈......」本田劔低吟。
本田菊見本田劔拆下繫著馬尾的繩子,烏黑的長髮絲全披散在背,只見本田劔像是順應本能一般的,慢慢的伏向本田菊的身上,手緊揪著對方的衣襟,將頭湊向些微敞開的胸膛,只是尋求一個活著的證據與庇護。本田菊將對方攬進懷裡。
「早與安排金屋。」